桀骜
慎入，慎入，慎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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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骑士长。国王垂眼看着拜倒在脚前的泣不成声的小骑士，默默地想，我的骑士长。
他诧异于自己的冷静。冷淡。冷漠。王杰希这三个字再次从他口中念出来，齿间仿佛衔着钢铁。
他想他变了。他已经很久不再想起从前，那时候……
那时候，他们都还年轻。
骑士长的灵柩被秘密运送回都城，他随身的佩剑送到国王手上。喻文州拿过他。灭绝星辰，他熟悉这把剑正如他熟悉灭神的诅咒。
给那把剑起名字的时候果然失策，给了教廷那么好的借口来开战。他抽出王杰希的剑随意看了两眼，目光凝在剑身上，花体英文嚣张地连在一起：YW
他忽然开始厌恶这把剑，也厌恶自己。他想起来那两个字母是他自己刻上去的，他握着王杰希的手，他笑着对王杰希说……
说了什么？他记不清了。大概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。
他感到一阵空虚的无力，情不自禁叹了口气。
突然纷杂的记忆咆哮着冲涌，席卷他的全身。他想起王杰希和他坐在城堡阁楼上看星星，想起王杰希淋了雨躲在毯子里打喷嚏，想起他们背靠背在战场上厮杀，王杰希一次次地挥刀，喻文州咬着牙催动法术。
他还想起来他们分开后王杰希成为他的骑士长，为他挡下数不清的偷袭。他的公爵有一次问王杰希是不是还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依恋，长久的沉默后骑士长说：
无所谓了。
喻文州清楚地听见骑士长的声音，带着一点点疲惫却依然干净得像亚特的星空。居然还有笑意。
喻文州的心里一直都有一枝枯萎的白玫瑰，此刻它重新盛放，味道好闻得让他想哭泣，又快窒息。
一只蚌张开它的壳。它说，来吧，把石头放进来，改天我送你珍珠。喻文州随便捡了颗石子扔进去，蚌用柔软的内脏包裹它，痛得撕心裂肺。它又看见喻文州，张开壳说：我来送你珍珠啦。喻文州说：这是什么？怎么这么丑？他拿走了珍珠，蚌沉到水底死去了。
喻文州不明白。
我到底爱不爱王杰希？他问自己，或者，我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？
他再一次仔仔细细地看灭绝星辰，盯着华丽颓废的花体字，心底漫上来的奇怪感情使他舌底一片的苦。
爱的，他回答自己。国王握着骑士长的佩剑眼神空洞，他到现在才绝望地发现，他爱上那只送他珍珠的蚌，可是蚌已经死了啊。
姗姗来迟的爱情。
王杰希朝他回过头来。他的眼睛还年轻，他的脸上还有笑容。
只有上帝知道我多爱你。他说，声音柔软得像水鸟白翅膀带起的风。
喻文州抬头看着他，也轻轻地回答：
我离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还差一个王杰希，骑士长。
但他终于成了他回不了眸的岁月轻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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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世纪欧幻风，同系列的还有一篇周黄。设定喻文州是亚特国王，王杰希是他骑士长。
注意避雷……？